“绿房子”的实践价值,恰恰在于提醒政府部门,把资源投放由终端向前端延伸,尤其在垃圾分类上面下工夫,走综合处理、循环利用的路子。
因反对在阿苏卫建设垃圾焚烧厂而出名的市民代表黄小山(网名“驴屎蛋儿”)自投14万元建设的垃圾处理项目“绿房子”,日前在昌平区落成,月底即可投入使用。这是本市首个市民自办垃圾处理厂。
“不是一味地站在那里指责别人,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是垃圾制造者,都有责任来寻求解决之道”。由市民自掏腰包的“绿房子”,见证了公民责任,也是对当下面对社会问题“人人都在骂,但人人都不干”这种不良现象的有力反拨。
目前,在“垃圾围城”的阴云已经笼罩我国超过三分之一的城市,在一张卫星地图上,非法垃圾填埋场已经成了北京的“七环”。垃圾压力山大,近年来各地纷纷寻找出路,又出现了围绕垃圾焚烧厂的“主烧”与“反烧”的激烈争论与博弈。在这样的背景下,这所“绿房子”的出现,意义在于提供了一种新的垃圾处理方案:减量化、资源化。
垃圾种类五花八门,处理之道也不妨多种多样。焚烧炉火熊熊的“红房子”,进行的是集约化处理,吞吐量大、效率高,对北京这样人口密度大、土地资源紧张的城市来说,有其合理性,但也存在二恶英等环境问题。而对垃圾进行回收利用、分类分离的“绿房子”,无疑带来了更加凸显无害化处理的新可能。
当然,也应看到,“绿房子”基本上还是探索的试点,其处理能力也只能应对两千户左右居民产生的生活垃圾。“绿房子”作为依靠市民力量建起来的环保设施,如何保障资金投入,进行科学管理,实现长效运作,以公民个人的能力和热情,显然难以承担垃圾处理这样一个宏大社会工程。
何以解忧?唯有政府。这样的垃圾处理创新需要政府支持,不仅因为“绿房子”所代表的垃圾处理体系,成本加起来估计十几个亿,非政府之力不能为;更是因为,“绿房子”背后所体现的社会责任和公民智慧,其实也是政府不可推卸的公共责任、需要大力吸纳的治理思路。只有公民行为与政府治理对接起来,才会造就垃圾处理的新契机。
中山大学政治与公共事务管理学院教授岳经纶曾指出,目前我国处理垃圾的政府资源中,95%是用于末端的处理,比如焚烧厂和填埋场的建设,但是前端的废弃、分类、回收、储运、管理、再利用工作投入却很少,这部分工作远远没有到位。“绿房子”的实践价值,恰恰在于提醒政府部门,把资源投放由终端向前端延伸,尤其在垃圾分类上面下工夫,走综合处理、循环利用的路子。
面对京郊大地上一所向垃圾困局挑战的“绿房子”,人们也希望有关方面能站出来,向公众承诺一声:“我来!”
本报特约评论员 李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