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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美国触目惊心的环境教训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12月30日11:16  中外对话

  正处于高速发展阶段的中国经常会借鉴西方国家的发展经验。美国西部的发展历程以及对大自然的征服不时成为中国“西部大开发”运动所效仿的榜样。而西方工业革命后对环境进行的治理又时常成为中国环境危机的挡箭牌。人们寄希望于中国的中产阶级能够施加压力,使环境能够沿着“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的轨迹良性发展。

  然而,在经济发展与环境修复等方面以西方为榜样却很有可能是一个严重的错误。在美国,这样的发展是以严重伤害原住民和环境为代价的,其所造成的损失更是无法 挽回的。美国依靠窃取数百万美洲印第安人所拥有的土地和资源才获得了其所拥有的巨大财富。而这些印第安人早在白人定居者踏上美洲大陆前就已经居住在这片土 地上。

  时至今日,法庭上针对这种偷盗行为的合宪性所提出的质疑声依然不绝于耳。而对于美国所谓的正直和荣耀而言,过去的两个世纪里遭 受巨大伤害的印第安人在社会和经济等方面所面临的问题依然是其脸上抹不去的污点,同时也是一份沉痛历史记忆。这些曾经的不公不仅依然困扰着我们的国家,同 时,想要对其加以纠正也并非易事。希望融入国际文明社会的新兴经济体应该从美国的失误中吸取教训。

  美国西部开发的主要内容就是动用种种暴行强行迫使美洲印第安人迁居。例如,印第安人不得不于1831年踏上 "血泪之路" 。乔克托族、彻罗基族、塞米诺族、以及其他一些部族被迫从美国东南部迁往今天的俄克拉何马州。途中,疾病和饥饿夺去了数千名印第安人的生命。

  在十九世纪到二十世纪早期的很多年里,对美洲印第安人进行有组织地弱化和摧毁成为国家的官方政策。十九世纪中叶,包括妇女儿童在内的整个印第安人口在大大小 小的战役中几乎被消灭殆尽。“赏金猎人们”每砍下一颗印第安人头就能获得一笔赏金。此外,还采取了一些其他的策略,例如,消灭水牛等印第安人的肉用动物, 窃取和捕杀马匹(印第安人狩猎和自卫的交通工具),以及蓄意将天花传染给印第安人等手段。

  接下来,当战败的印第安人不得不屈居于保留地之 后,又将印第安人的孩子赶入寄宿学校,迫使他们放弃自己的文化传统或自己的本族语言。印第安人被迫迁居。逐渐地,他们拥有的土地越来越贫瘠,面积也越来越 小,直至他们手中只剩下过去疆土的一小部分。这个故事说来话长,内容令人心痛纠结。有多少许下的诺言被推翻,又有多少签下的条约被撕毁。正如苏族领袖红云的名言所说的那样,“他们许下了很多诺言,多到我都记不住。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履行他们的承诺。唯有一个诺言例外:他们发誓要抢走我们的土地,他们已经得逞了。”

  这是一个有关殖民统治和帝国主义扩张的典型故事。政治学家们认为,国家扩张疆土的目的是为了掌握资源,安置过剩的人口,以及为了维护贸易市场的安全。拉科塔苏族的经历正是如此。随着黄金和铀等新的资源在原本属于印第安人的土地上被发现,一场围绕着土地和资源的争夺战也随之发生改变。

  随着那些寻找新生活的白人定居者从东部汹涌而来,印第安人的命运被笼罩上了一层阴影。红云曾在1870年这样评论道,“我的周围尽是白人的孩子。除了一座孤 岛,他们什么也没有剩下。最初拥有这片土地时,我们还很强大。但是如今,我们像山坡上的积雪一样开始融化。而你们却像春草一样郁郁葱葱。”尽管徒劳无益, 他还是请求道,“我有Paha Sapa(布拉克山)和大角山两座山头。我希望国父(总统)不要开山修路。”

  这也不啻于一场文化灭绝运动。而那些白人,他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最了解什么对于“野蛮”和“未开化”的游牧民才是最好,然而却将印第安人赶入居留地,迫使他们放弃自己的狩猎文化。更重要的是,这么做的结果是导致整整六代印第安人完全依赖于美国政府,致使印第安民族传统和自身认知的消亡,以及失业、酗酒、黑帮、 萎靡不振、部落领导权派系丛生、以及对公正和重塑辉煌未曾实现的夙愿等一系列更深层次的问题。

  尽管我可能有些吹毛求疵,甚至是满腹偏见。但是,针对这些指摘,美国最高法院在其1980年作出的判决中裁定对非法侵占布拉克山的行为进行赔偿。而对这段历史的大致描述也为大众所接受。然而不幸的是,许多年轻的美国人在学校里并没有学到这段历史。今天,很多印第安人感觉他们是被遗忘或被忽视的一群人。

  在经过长期的斗争之后,拉科塔苏族还是被迫迁往美国中西部的南达科他州。2009年5月,我曾经与一群美国大学的学生一道在松树岭印第安居留地呆 了一周时间,试图借此找到能够改善当地群众生活的办法。这片面积为13000平方公里的居留地建于1889年,是美国第二大印第安居留地。松树岭的面积甚 至比美国东部的康乃迪克州还大,人口估计超过3万。然而,由于很多人无家可归,或者逃避人口普查,因此,官方的人口数据仅为19000。

  目前,居留地是美国最为贫困的地区之一。人均年收入仅为3千美元(20500元)。与发展中国家一样,这里的人民同样面临的社会和经济等方面的问题。

  这里的青少年自杀率是美国最高的地区之一,是全国平均水平的两倍。婴儿死亡率更 是全国平均水平的300倍;糖尿病和肺结核的发病率是全国平均水平的8倍;尽管在居留地范围内颁布了禁酒令,然而酗酒现象仍然十分猖獗。失业率高达 85%。居留地男性的平均寿命仅为46岁,女性为49岁。很多家庭既没有自来水也没有通电。在其相邻村镇,以及与之距离最近的大城市——拉皮德城里,种族暴力事件更是家常便饭。虽然部落政府应当享有“自治权”,然而重大决策还是掌握在联邦政府印第安人事务局(BIA)的手中。

  被迫离开故土,并且目睹自己熟悉的环境变得面目全非是导致居留地面临今天这些深层社会问题的重要因素。

  拉科塔是包括达科他和纳科他在内的苏族分支之一。拉科塔族人曾经过着游牧的生活。他们的足迹遍布草原和平川。从威斯康辛州到怀俄明州的大角山,北起加拿大,南至堪萨斯州,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无不留下他们捕猎水牛的身影。

  从部落流传下来的传奇故事中我们能够找到他们的发源地,就在今天南达科他州的布拉克山。最后,这些山峦因被白人刻上了四位美国总统的雕像而被称为拉什莫尔山。这些山是印第安人被占领地的一部分。时至今日,美国的司法界依然对此深感懊悔并围绕这一问题争论不休。

  拉科塔是苏族最大的分支,其下又分为奥格拉拉族、洪克帕帕族等五个部族。居留地建立伊始,就要求所有的印第安人都必须在一个部落登记入册。今天,松树岭印第安居留地是奥格拉拉苏族的领地。

  印第安人的传统食物除了低脂肪、高蛋白的水牛肉外,还有野生萝卜、野樱桃及一些种植蔬菜,如玉米、南瓜等。这些蔬菜主要依靠与其他部落进行贸易而得。早期,他们与白人的接触始于皮毛交易;拉勒米堡就是在海狸被猎杀殆尽之后为了便于水牛皮交易而于1834年建立的。法裔皮毛商人们与印第安人通婚后生下混血儿。这些混血儿成为白人与苏族人之间沟通的桥梁,并为他们之间进行进一步富有成效的交往提供了便利。

  然而到了十九世纪中叶,为了获得他们眼中的美味——水牛舌,武器装备精良的白人开始对水牛进行大规模的捕杀。因此,水牛逐渐开始消失。此举使印第安人大为光火。对于他们而言,动物浑身都是宝。动物给予他们食物、栖身之所、衣物及宗教仪式上的祀品。通往太平洋西北部的俄勒冈之路途径拉勒米堡。而沿着这一路线大批涌入的白人使拉科塔人的主权和生活受到了严重威胁。

  1868年签订的著名条约最 终为一系列的战争画上了句号。美国在条约中承认整个南达科他州西部地区(包括布拉克山在内)均属于大苏族保留地。同时,怀俄明州东部地区也是“印第安人不可分割的领土”。除了贸易和政府事务的需要,任何美国人不得进入这些地区。重要的是,除非全体印第安成年男性中的四分之三签署通过,否则不得对条约进行任何修改。而正是基于这一条款,今天法庭依然对美国随后侵占印第安土地的行为提出质疑。因为文件上同意修改条约的签名数量并不完整。

  随着1874年卡斯特将军的远征,这片土地上被探明的黄金储量越来越多。美国试图购买布拉克山。而一场规模巨大的淘金热潮也拉开序幕。然而,由于印第安人缺乏土地所有权的概念,因此拒绝出售他们的土地。例如,印第安首领黑隼就曾说道,“我的理智告诉我土地是不能出卖的。大神将土地留给他的子孙,让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只要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他们就对其拥有一切权利。除了那些能够被带走的东西,任何东西都不能被出卖。”

  迫于压力,印第安人不得不迁居他处。而由于水牛近乎绝迹,印第安人狩猎更加困难,所以,他们中的很多人只能迁居。美国军队当时命令所有的印第安人必须前往他们的“事务处”或居留地中心。凡是拒绝前往的都被视为“敌人”。 1876年爆发的小大角山战役将保德河附近发生的一系列小规模冲突推上了高潮。这场针对卡斯特将军战争同时使疯马等印第安人领袖闻名于世。这是印第安人最后一场关键性胜利。之后,印第安人的命运急转直下。

  1877年,由于政府克扣口粮配给,印第安人迫于饥饿不得不放弃了布拉克山。即便这样,大多数人仍然拒绝在新的条约上签字。最终,条约仅获得了十分之一的签名,远 未达到规定的四分之三。到1878年,松树岭以及其他一些居留地已经形成。之后,印第安人被迫签下的协议中允许农民和矿工移民侵占其他印第安土地。

  而剩下的支零破碎的印第安居留地也只不过是1868年和平条约中所许诺的领地的一小部分。水牛被捕杀殆尽,昔日青草漫漫及人肩的大草原也因为过度放牧和耕作而变为沙漠。1914年,最后一只候鸽也死在了动物园里。而曾几何时,迁徙中的候鸽遮天蔽日,数日不绝。在推进现代化和建设“新世界”的旗号下,在资源无限的错误观念下,美国大平原的生态系统被彻底地、无法挽回地改变了。

  到十九世纪末,当时的苏族印第安人就已经完全丧失了他们传统的狩猎生活方式。出于国家对印第安人的法律监管,他们的谋生手段消失了,同时还禁止他们再过游牧生活,使他们完全依赖于政府的食品供给。

  十九世纪的最后几年里,或许是由于文化的极度低迷,在一位名叫沃屋卡的派尤特印第安人先知的带领下,一场神秘的预言运动席卷整个印第安人聚集地。在他的预言中,印第安人都应该跳“鬼舞”,借此唤醒死去的先人,让水牛重归大地,让白人从美国的土地上消失。奥格拉拉-拉科塔苏族狂热地信奉这个预言,并在此基础上增加了一种特殊的“鬼衣”。据说穿上此衣将刀枪不入。

  1890年,数百名印第安人聚集起舞。这引起了白人的恐慌,并试图禁止这种舞蹈。支持鬼舞的著名精神领袖坐牛最终被杀害。随着紧张局势的升温,一些印第安人逃往巴德兰兹劣地。而在这里,他们遭到了美国第七骑兵队的阻击。最终,首领大脚投降。一行人被押解回松树岭居留地。正当他们在伤膝河安营扎寨之时,枪声响起。由于坚信鬼衣能够护体,印第安人没能很好地保护自己。数百名印第安男人、妇女、以及儿童在大屠杀中丧生。1890年12月29日发生的伤膝河大屠杀被认为是印第安人抵抗白人运动的终结。而他们长达一个世纪的苦难经历和文化认同缺失则由此拉开了序幕。

  随之而来的便是对他们进行“美国化”和强制同化。不同基督教派的善意传教士被派往各个印第安人居留地,这样就不会引起他们之间的相互竞争。在尤利塞斯·S·格兰特总统任命牧师作为政府代表时,圣公会获得授权掌管松树岭地区(此举偏离了政教分离的原则)。秉承着造福于那些可怜的异教徒的信念,他们大肆宣扬自己的宗教,并宣称印第安人是无知的恶魔信徒。印 第安人的孩子被他们带出居留地,送往遥远的寄宿学校。他们长长的辫子被剪掉。学校还把他们的父辈是野蛮人的观点灌输进他们的脑海。并且不允许他们在学校里 讲拉科塔语。最终,许多印第安人接受了他们的文化是落后文化的思想,并产生了严重的自我厌恶情绪。很多心理学家都将这看做是一次大规模的文化创伤。

  传统政府被印第安人事务局(BIA)所取代。他们雇佣愿意合作的奥格拉拉人来帮助白人执法。尽管土地应该被分配给印第安人,然而,正如上文所说的那样,因为印第安人缺乏土地所有权的意识,大部分土地一点一点地从他们手中被骗走。而后代人的索权使土地保有权问题变得异常复杂。

  历史再一次发生了扭转。1934年颁布的《印第安人重新组织法》 允许部落制订自己的宪法,停止印第安人事务局对当地文化的压制。然而,这一政策却又一次发生了改变。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美国政府临时推行“终结政策”,鼓励印第安人结束部落生活,离开居留地,搬到美国的其他城市。只有少数印第安人具备在异乡生存所必须的技能,大多数最终还是回到了居留地。

  由于完全依赖政府,今天的印第安男性身无一技之长。家庭成员也没有出去谋生或工作的传统。分配给他们的土地相对贫瘠,而且自然资源匮乏;矿产资源丰富的布拉克山也落入他人之手。而且,在苏族人的传统观念里,在任何情况下开挖土地都是不允许的。部落政府手中没有实权。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们勾心斗角、腐化堕落。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一个名为美国印第安运动的武装组织与当时负责治理居留地的腐败保守派展开了斗争。他们行进到华盛顿,占领印第安人事务局长达数日。而回到居留地后,1973年在伤膝河大屠杀的旧址前展开的与联邦警察长达4个月的对峙终于让他们放下了派系间的争斗。但是,直到今天,对于这次事件的苦涩记忆依然停留在人们的脑海。

  1975年通过的《印第安民族自决与教育援助法案》允许印第安人拥有更大的自治权,其中包括组建自己的警察队伍和掌管学校等。同时,根据1868年的条约,有关土地索权案的诉讼一路告到了美国最高法院。最高法院于1980年做出裁决,判定印第安人有权就被侵占的土地获得赔偿以及相应的利息。法庭宣布的初步赔偿金额高达1700万美元(1.16亿元)。加上利息,其现值超过4亿美元(27亿元)。

  然而,苏族人却拒绝接受赔偿。他们坚持认为,他们的土地不能够用来出售,并且认为自己的代理律师没有尽到其代理人的职责。直至今日,很多拉科塔人依然要求按照1868年条约将布拉克山归还给他们。他们依然不懈地通过法律和外交渠道希望拿回他们的土地。

  强制拉科塔苏族从他们的土地上搬迁的历史虽然时过境迁,然而对于居住在居留地上的印第安人而言,直到今天,这段历史却依然鲜活于他们的脑海。他们中的许多人还能滔滔不绝地 向你讲述他们的父母如何被送往遥远的寄宿学校,如何被灌输他们的文化是低劣文化的思想。对拉科塔文化和语言的禁令直到1971才被解除。很多仍然在世的成年人依然对此记忆犹新。

  这些人所经历的文化重创使他们陷入深深的绝望。他们看不到自己未来,对国家的命运也缺乏清晰的认识。我在松树岭印第安居留地度过的一周里,所到之处,人们一遍一遍地向我讲述1868年条约,伤膝河大屠杀,还有侵占拉科塔人眼中的发源圣地——布拉克山。我能感受到他们对外界,尤其是对白人的深深的不信任感。我也在一些居民身上看到了一种挫败感。其程度要远甚于我在世界其它相对不发达国家人民身上所看到的。

  如今,居留地唯一真正兴旺的企业就是一间名为草原之风的赌场(印第安人不受国家禁止聚众赌博的法令约束)。十分不幸,那些输钱的人中很多都是印第安人自己,这一点丝毫也不令人意外。有传言说要在这里发展风力发电;然而至今,这些流言蜚语也没有产生什么实质结果。还有人说,这里埋藏着丰富的石油和矿产资源。然而,印第安人不会允许星罗棋布的矿井像伤疤一样留在他们神圣的土地上。而说到“环境不公”,离居留地不远新开采的铀矿井使下游印第安人的河流面临被放射性物质污染的危险。

  虽然希望尚存,但是却为数不多:两个印第安兄弟受命领导巴德兰兹劣地国家公园和拉什莫尔山。在距离总统像几英里的地方,人们为伟大的印第安勇士疯马竖起了一尊雕像。布拉克山一个神圣的山峰,熊丘,在印第安人举行重要的宗教仪式时,禁止非印第安人进入。然而,这里的宁静早已被附近经营的打靶场所打破。而酒吧、露营地以及表演场等设施更是严重地侵犯了当地的部落。

  印第安人居留地已经开办了一所大学——奥格拉拉-拉科塔学院。 学院开设了拉科塔研究、护理、商业、信息科学、社会服务、以及其他相关领域的高级学位。此外,还设立了“拉科塔基金”用于为珠饰品及其它传统手工艺品小型企业提供小额贷款。一些曾经为了继续深造而离开居留地,或者前往其它地方学习技能的人也重新回到故乡,为家乡的发展做出他们的贡献。

  同时,为了铭记历史上我们所犯下的大错,经国会立法决定,1989年建立了华盛顿印第安人博物馆。博物馆由印第安人管理。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向世人传达这样一个信息,那就是“我们依然坚守在这里” 。 美国总统巴拉克?奥巴马是否会督促国会重新审议布拉克山的归属问题,我们能否采取一些象征性措施来帮助苏族人民从过去的伤痛中恢复过来,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那么,我们应当从这些触目惊心的经验中吸取什么教训呢?对于今天的中国决策者而言,他们可以借鉴些什么呢?首先值得我们深省的是资源、土地、国家建设以及国 力之间的关系。我们应当深刻反思如何在确保所有公民享有公平权力的同时,建立一个强大、繁荣的国家。而有时则需要我们本着诚实的态度进行深刻的反省,是否我们正在利用我们的文化优越感和双重标准来为我们侵占他人土地进行开脱。在本例中,侵占印第安人土地的主要原因就是资源的开采,然而却被常常披上了造福于印第安人的华丽外衣。

  其次,好心有时却能干坏事。美国传教士和文明人打心眼里相信禁止拉科塔语和拉科塔风俗是一件正确的事。让印第安 人皈依基督教甚至有可能拯救他们的“灵魂”,让他们能够在天堂拥有一席之地。然而,剥夺了他们的自我认知和自尊对印第安人而言却是毁灭性的打击。如今,印第安人通过恢复一些太阳舞这样的宗教仪式来找回他们的传统,并且在一些印第安人开办的学校里重新开始学习他们的语言。

  第三,枪支、公路及铁路等现代技术,还有天花等外来疾病对印第安人具有很强的破坏力。这一切让竞争无公平可言。如此一来,印第安人保持自己生活方式的机会便微乎其微。正如环境历史学家贾德·戴蒙和阿尔弗雷德·克罗斯比告诉我们的那样,技术、疾病以及引进物种与传统的军事优势一样,能够影响文化碰撞的结果。

  第四,人类文明和资源开发的惨重代价之一往往就是环境退化和生态系统发生改变。水牛、候鸽和高草草原从美国中部消失之后,取而代之的是荒漠和沙尘暴。情况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尤为严重。这不能不说是我们过度放牧和耕作所付出的一个沉重而长期的代价。

  最后,尽管原住民所掌握的知识常常不被现代“科学”所了解和重视,然而在如何与土地建立更加可持续的关系这个问题上,它们却往往能够为我们指明道路。虽然一些人曾提醒我们警惕印第安人智慧中的理想化成分,并且称“生态印第安人”只不过是一个神话传说。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苏族长老们就曾经预言,白人们铺张浪费的生活方式将会导致一场生态浩劫。

  我希望这个松树岭的苏族预言能够引起我们的反思和讨论。尽管美中两国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历史差异,我们之间仍有很多值得互相借鉴的地方,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当两国在经济和社会发展等方面的差距不断缩小,相似之处不断增加,我们更应该相互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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