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故乡那清澈的小河给我们留下了多少美好的回忆。我们曾在河里玩水、在水里嬉戏;故乡的大树曾让我们在上面攀爬,孩子间的竞争始于那里;故乡的动物更是与我们一起长大的童年朋友,我们之间曾那么亲密;故乡的山山水水,爷爷奶奶告诉过我们很多禁忌,山神、树神、河神不可冒犯,不然就会有许许多多奇怪的遭遇。
可是,我们长大了,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好了,小河、大树、动物却一个个地都离我们远去。我们再也找不到童年给我们生活带来的那无穷乐趣的记忆。
为了找回童年的记忆,为了找回河流的清澈、大树的葱绿、野生动物的欢歌笑语和那一个个与大自然和谐相处的习俗,2012年3月22日春分时节,新浪网环保频道、中国国家地理手机报、绿家园环境记者沙龙网、北京友好传承文化基金会美好家园生态文化基金等单位联合发起了“故乡的河”有奖征文活动。春播种子,秋收果实。2012年9月22日,秋分时节,活动主办单位对参选的200多篇征文进行了评选。
在收到的近300篇来稿中,因质量并未达到理想状态,因此原定奖项名额、奖金额度均有所收缩,最终,此次共评选出一等奖1名,二等奖3名,三等奖6名。获奖名单如下:
一等奖 奖金500元
故乡那条河(张浩宗)
二等奖 奖金300元
荷花沟(陈于晓)
故乡的河(程德平)
老屋边的大水沟 (李群芳)
三等奖 奖金200元
记忆中流淌的河(尚启元)
鱼的眼泪(闭月)
我家住在上塘河畔(许名同)
故乡的河(单微)
鹭舞潮白(胡树林)
故乡的河(冯鸣)
联合主办单位:
新浪网环保频道
中国国家地理手机报
绿家园环境记者沙龙网
北京友好传承文化基金会美好家园生态文化基金
北京给绿国际文化中心
绿书架行动网
绿书架明星汇网
编后记:
评委们在评奖中发现,一些作者不能紧扣“故乡的河”这一主题,且部分文章没有表现出环境变化对比,有些作者对环境变化的分析也不够科学。另外,不少作者在正文后面没有留下姓名、地址、电话等有效联系信息,遇到问题时,无法与作者及时取得联系。希望在今后“故乡的河”征文、影像比赛中能予避免。
本次大赛来稿有散文、杂文、诗歌、小小说等多种形式,摄影作品几乎没有,此需加强。
附:“故乡的河”一等奖征文
故乡那条河
张浩宗
在我居住的小镇上,有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绕镇而过。河水清亮,宛若少女的目光;河流缥缈悠长,仿佛一条轻柔漂亮的玉带缠绕在小镇的边缘。
那时候,我还很小,每次与小伙伴一起到河边玩耍,我都能看见他抄着一根长长的鱼竿在河里钓鱼。他时走时停,遇到鱼多的地方就停留得久一些。
他是小镇上唯一一年四季坚持钓鱼的人。无论春夏秋冬,无论刮风下雪。夏天,一顶草帽;冬天,一双水靴。小镇上也有下河钓鱼的人,但都因钓不到鱼或很少钓到鱼而兴味索然,渐渐地便失去了兴趣。
一年暑假,我也去河边钓鱼。我用的鱼饵是蚯蚓。我把鱼线投进水里,浮标随着流水急速下滑,滑到手能够得着的尽头,我又将鱼线提起来,但总是摔不利索,费了好大的劲儿,我才将鱼线重新抛向水里,就这样反反复复,若干次,大半个时辰过去了,我竟连一条鱼也没有钓起来。
这时候,他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我的身边。他说,孩子,其实钓鱼也有技巧哩!来,我帮你钓几条。只见他动作熟练地将鱼饵穿入鱼钩,然后把鱼竿一抛,一条漂亮的弧线在我的眼前一晃,浮标已漂到了水面上。他一提一放,目光随着浮标快速移动,但见浮标下沉,他瞅准一个时机立即起竿儿,一顿、一拉,便是一团耀眼的“白”,不一会儿就钓上来几条活蹦乱跳的大“白条儿”。仿佛那些鱼是他自己喂养的家畜一样,叫它什么时候上来就什么时候上来。他蹲下身子,说,鱼饵也有讲究,最好的鱼饵就是搬河水里石头下的虾子。你看,我就是用的这个。蚯蚓鱼也咬钩,但只限于“红缸”、“沙扦”、“刺黄骨”之类的鱼种,还得在鱼线上套一个较重的坠子,钓的时候,必须将鱼食沉入水底下那些有许多石头的地方;“白条儿”、“桃花儿”、“繁子”不爱吃蚯蚓,要讲钓得快,钓得多,还是搬虾子好。选地方,最好是那些流水不缓不急有浪花的地方,这叫钓花水鱼,实在钓不到,就选择滩尾能感觉有流水的地方,这叫“刷滩儿”。说完,他就离开了。
他走到一个僻静处,鱼线几放几提,不多一会儿,便提了满满一娄白花花的鱼儿远去了。
据大人们说,他钓鱼很随意,能钓多少就钓多少,从不恋钓,如果哪天钓不到,就是因为天气或气候的原因,即使钓一整天也是白钓了。长期钓鱼,他已“钓”出了自己的经验。
一年夏季的一个阴天,天气特别炎热,河里的水也流得懒洋洋的。下午的某一时刻,他又出现在河里。他知道,这样的天气钓鱼只能钓“闷水鱼”。尽管鱼不好钓,但他已养成了每天都要下一、两趟河的习惯。他正聚精会神地钓着,忽然,听见呼救声:有人掉水了,有人掉水了……他急忙放下手中的鱼竿,放眼望去,在离他不远处的河面上,一个小孩的头正在水中冒上冒下地挣扎着,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几个“鹞子翻叉”便游到了小孩身边……小孩终于得救了。那天,我也在他对岸钓鱼,我看见他的水性那么好,泳姿也是那么舒展、潇洒。
小孩的家人闻迅赶来感谢他,他说,谁遇到这样的事儿都会这样做的。他顺手将他钓到的几条鱼递给小孩的家人,说,拿回去给孩子熬汤喝,孩子受了惊吓,鱼汤是压惊的。说完,收了鱼竿就回家了。
每一年,他都会遇到落水的人,每一个落水的人都被他救上了岸,每一个被救的人都会得到他赠送的鲜鱼,但他从不接受被救者家人的酬谢。
后来,慢慢地,小镇上的人都认识了他。每次碰到他,人们都会亲热地与他打招呼,并投上敬重的几眼。小辈的,叫他欧阳叔,欧阳爷爷,平辈的,叫他欧阳哥,老阳……
由于常年钓鱼,钓回的鱼,他也无法消受,他就用盐腌了,在太阳下晒成干鱼,谁家的小孩嘴馋了,谁家的小媳妇需要催奶了,只要向他要鱼煎鱼汤,他都会慷慨地送给谁。
人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小镇上的,只知道他上过朝鲜战场,还立过战功,每月能在当地民政部门领到一些工资。他家里没有其他人,就他一个人过日子。
又是好多年过去了,小镇上的居民越来越多,人们的生活也越过越好。街上的各种店铺和饮食店比比皆是,街面上到处响起叫卖声、飘荡着扑鼻的油香味儿,一些以牟利为目的的打鱼人应运而生,他们或者用网捕,或者用电击,用黄药雷管儿炸,更有甚者,干脆用鱼精“闹”,捞回的鱼全部卖给了酒家、饭店,兑换成了白花花的钞票。
小镇周围的高楼也林立起来,河里的水慢慢地变得越来越脏污、越来越浑浊,一些商家为了获取建筑用沙子,纷纷将挖掘机开进河里,河床被凿得七拱八翘,河面上四处码满了高高的沙堆,一片狼籍,水也浸到河床下面去了,鱼越来越小、越来越少。
有人问他,你为什么不象他们那样用鱼网或捕鱼器打鱼呢?那样,鱼才来得快嘛!他说,我钓鱼只是一种爱好和习惯,况且钓鱼不会殃及小鱼苗,也不会影响它们的繁殖,如果象他们那样做,就是毁灭性的啊,河里的鱼哪儿还有它们的生存空间?我更不会把鱼拿去变钱的。哎……原来那条清亮的河已经死了,鱼也被他们吓跑了。
可是,他依然每天拿一根鱼竿下河钓鱼,有时候连一条鱼都钓不到。我看见,他的面容越来越苍老,脚步越来越沉重。
又是几年过去了,他还是坚持每天下河钓鱼,一站就是大半天。然而,他只能钓到几条很小很小的鱼,最后他又把它们放回了河里,叹口气,拱着佝偻的身子往家走。
小镇的那条河只能哗啦啦、清悠悠地流在他心里了。
有一天,他悄然地离开了小镇,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再后来,他就成了故乡那条河,流淌在人们的记忆里、言谈中,那么清澈,那么明亮。
我相信,等河水变清澈变明亮的时候,他就会回到小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