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农夫山泉千岛湖水源地

　　浙江淳安铁腕环保成就国家地表水水质第一湖

　　◎本刊记者 张弘           

　　前些日子，有关农夫山泉瓶装饮用天然水的“标准之争”闹得沸沸扬扬，作为农夫山泉水源地之一的浙江省千岛湖也进入公众视野。那么，千岛湖的水究竟如何？《环境与生活》记者近日前往一探究竟，并接触了部分专家，听他们讲解盘桓在记者心头的几个关键疑点。

农夫山泉取水口

　　千岛湖位于浙江省淳安县境内，水域面积573平方公里，湖中有1078个岛屿，因此得名。湖区森林覆盖率高达95%，平均水深34米，能见度达14米，是国家一级水体，也是华东地区重要的战略备用水源。

　　千岛湖水质全国第一

　　5月上旬，由专家学者和包括本刊在内的媒体记者组成的调研组，前往农夫山泉千岛湖水源地实地调研。

　　调研组成员包括来自中国检验检疫科学研究院、中国标准化研究院、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等机构的多名专家学者，以及《中国食品》杂志、新华社、《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中国消费者报》、《环境与生活》杂志、凤凰财经、旅游卫视等媒体的记者。

　　5月12日，调研组一行抵达浙江省淳安县，就千岛湖水源水质情况进行实地调研。在为期两天的实地调研中，千岛湖的美丽景色给调研组成员留下了深刻印象。

　　调研组一行实地考察了“农夫山泉”生产工厂、“农夫山泉”水源地取水口，对千岛湖生态环境现状、饮用水取水生产全过程进行了查访。期间，淳安县环保局的检验员在“农夫山泉”取水口现场取水检验。《环境与生活》记者现场看到，取水口水质清澈，水面上没发现垃圾。在取水口周围，记者注意到，方圆几公里都被网拦住。

　　据淳安县副县长郭东晓介绍，目前，在千岛湖地表水常规例行监测中，千岛湖各流域设立了13个断面，21个测点。其中，国控监测断面4个，省控监测断面2个，连续两年对千岛湖的地表水水质情况进行实时监测。值得一提的是，千岛湖水在全国26个重点水库湖泊中位居优质水之首。

　　在工厂大厅记者看到，整洁的墙上挂着醒目的“每一滴农夫山泉都有优质的水源”的宣传牌。各个生产车间，工人戴着防菌口罩正在有序工作。整个生产过程为全自动化。

岛湖被浙江省淳安县政府列为一级水源保护区

　　地方标准比国标更严

　　5月13日下午，调研组召开研讨会，就“标准之争”事件进行专题讨论。会上，与会专家学者及媒体记者对千岛湖的环境保护工作予以充分肯定，对“农夫山泉”标准之争也发表了各自看法。

　　据《中国食品》杂志社总编辑魏传峰介绍，这次饮用水的标准之争，影响到社会对整个食品行业的信心。中国标准研究院食品分析实验室的李坤威主任就标准化问题加以解读：“我们国家的标准分为国家标准、地方标准、行业标准、企业标准几个层次，不是说国家标准就非常高，企业标准就非常低。国家标准实际上是一种准入门槛，比起地方标准，国家标准一般是相对较低的。而地方标准、行业标准、企业标准可以和国标一致，但绝不能低于国标。我看农夫山泉总砷的含量DB(地方浙江标准)上是要求小于或等于0.05毫克/升，(国家)卫生标准的总砷含量也是要求小于或等于0.05毫克/升，所以农夫山泉的产品标准号DB33/383，是符合国家规定的。”

　　北京创源编码研究院院长、中国标准化与信息分类编码研究所原工程师白阳认为，强制性标准和推荐性标准是不一样的。例如，卫生标准是必须执行的。但产品标准可能是不同的标准，有些媒体报道说是地方标准没达到国家标准，意思是地方标准的技术要求低，这种说法是不对的。地方标准在很多指标的要求上比国家标准还要严格，媒体这样的报道是不符合事实的。另外，在国家标准、行业标准和企业标准中，企业标准的技术要求是最高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标准化法》也鼓励企业制定高于国家标准和行业标准的企业标准。

　　“行业协会无权让商品下架”

　　国家工商总局商标局法规司原司长、巡视员杨沫和说：“最近的标准之争对农夫山泉来讲是一场灾难，经过这次挫折之后，应该在品牌的发展上更增加一些力量。另外。从执法的角度讲，通知下架是行政执法行为，(北京市桶装饮用水销售行业协会)作为一个行业协会，是无权通知农夫山泉下架的。”

　　全国青少年儿童食品安全行动领导小组秘书长、国家青少年食品质量监督检验中心主任陈月仙说：“我们在过去多次对农夫山泉进行质量抽验，从未检出质量问题，我建议向国务院食品安全委员会办公室递交本次调研报告。”

美丽的千岛湖

　　岛上船舶必须污水零排放

　　在谈到千岛湖的水质保护情况时，淳安县环保局局长童友军自信地说：“我们要做负责任的、能提供安全公共产品的政府。作为华东地区重要的战略备用水源地，长期以来，淳安县在千岛湖水环境保护上的态度异常坚决，措施异常严格，使千岛湖水质保持在国家地表水一类，在全国纳入监测的26个湖泊水库中保持最好。”千岛湖的水是一类水质即意味着，湖水无需经过净化处理，就可直接饮用。

　　淳安县所有的乡镇政府所在地和425个行政村，均建立了生活污水处理设施。在全县各行政村建立起1407人的村级保洁员队伍，对农村环境及时维护和保洁，从源头上减少污染入湖。全县湖区所有船舶生活污水实行集中上岸处置，实现船舶生活污水“零排放”，对全县农村垃圾全部采取“户分类、村收集、乡镇运、县处理”的方式集中收集和无害化处理，防止垃圾入湖污染水质。

　　当地滨湖度假村负责人也对记者表示：“因为千岛湖的水比油还贵，县政府对环保的要求非常严格，可谓铁腕作风，企业在开业之前必须安装过滤系统，要求企业零排放，零污染。”

　　而据千岛湖洲际度假酒店副总经理贾荣兵介绍，千岛湖生态旅游及社会形象暂未受到“标准之争”的负面影响，入住游客人数今年又有增长。

　　本文摄影 / 李坤威

　　【事件回放】

　　农夫山泉瓶装水“标准之争”

农夫山泉的机械化车间

　　4月10日 《京华时报》刊登《农夫山泉被指标准不如自来水》一文，指出农夫山泉饮用天然水执行的是浙江“DB33/383-2005瓶装饮用天然水”标准，将其与国标GB5749《生活饮用水标准》对比，并称农夫山泉执行的标准中有害物质的限量甚至宽松于自来水。

　　4月11日 农夫山泉发布声明称，农夫山泉饮用天然水的产品品质始终高于国家现有的任何饮用水标准。

　　4月12日 《京华时报》报道，中国民族卫生协会健康饮水专业委员会秘书长马锦亚向该报“确认农夫山泉执行的标准不如自来水标准”。4月13日，中国新闻网报道，浙江省质监局回应标准问题，表示地方标准并不宽松，2011～2012年，浙江质监局共对农夫山泉天然水抽查13批次，依据《浙江省饮用天然水产品质量监督检查评价规则》评判，全部合格。

　　4月14日 农夫山泉公布吉林长白山靖宇工厂、浙江千岛湖南山工厂、湖北丹江口工厂、广东河源万绿湖生产的农夫山泉的合格检测报告。4月15日，农夫山泉声明，农夫山泉砷、镉、硒、硝酸盐和溴酸盐五项指标检测结果优于国标2至11倍。农夫山泉希望标准越高越好，因为它有比别人更好的水源和更先进的设备。

　　4月16日 《京华时报》称，农夫山泉不正视其执行的标准低于国标的问题，而是试图转移视线。

　　4月16日 农夫山泉发表第四次声明表示，农夫山泉产品全面优于GB5749-2006国家自来水标准，其中21项指标优于国标12至1000倍。农夫山泉比照全套106项检测指标及31项内控指标共计137项的检测报告全面公布。这些检测报告本是企业机密，尤其31项内控指标是农夫山泉的核心技术。为了洗刷冤屈，不得不公之于众。

　　4月19日 《京华时报》强调，农夫山泉反复通过强调“产品品质高于国家标准”来混淆视听，转移视线，并通过言语恐吓、制造舆论影响等手段，侵犯了该社名誉权。

　　5月2日 农夫山泉公布美国国家测试实验室164项全套检测报告，产品品质全面优于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瓶装饮用水质量标准(标准号：21CFR165.110[b])。其中32项优于该标准2至10倍、45项优于该标准11至1000倍。农夫山泉称其产品品质不但全面优于中国的《生活饮用水标准》，也全面优于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的瓶装饮用水标准。

　　5月2日 北京市桶装饮用水销售行业协会称，鉴于农夫山泉品牌饮用水被媒体曝光存在质量问题，涉嫌违反《国家标准化法》相关规定，北京市桶装饮用水行业各销售企业即刻对农夫山泉桶装饮用水做下架处理。

　　5月6日 《京华时报》报道，北京市质监局5月5日证实，因“标准”问题，农夫山泉桶装水已在京停产。

　　5月6日 农夫山泉在京就标准问题召开新闻发布会，称自己的标准比国标、地标严苛，是国内目前执行最高饮用水标准的企业之一。农夫山泉已经向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京华时报》赔偿名誉权损失6000万元。

　　5月7日 《京华时报》用了包括头版在内的6个版面报道农夫山泉事件，并提出8大质疑。

　　5月8日 《人民日报》报道，浙江省卫生厅相关负责人接受采访时表示，浙江的《瓶装饮用天然水》地方标准(DB33/383—2005)，确实有5项指标低于国家《瓶(桶)装饮用水卫生标准》(GB19298)。但浙江省一直按照“国标地标并行、就高标准执行”的原则，严格执行国家强制性标准。浙江省质监局食品生产监督管理处周晓林处长表示，从2009年到2012年，浙江省质监局共监督抽查农夫山泉瓶装饮用天然水19批次，合格率100%。 (叶晓婷 李东华/整理)